(1901年6—9月)
大卫的短文《农村的野蛮人》(1899年《社会主义月刊》
61
第2期(第3年卷)第62—71页)是在小农这一概念上胡言乱语的一个典型例子。大卫在文中也象黑希特(莫里茨·黑希特《巴登哈尔特山区的三个村庄》，1895年莱比锡版)那样，对离卡尔斯鲁厄4—14公里的三个村庄作了一番描述。在一个村子(哈格斯菲尔德)里大部分是去卡尔斯鲁厄做工的工人，在另一个村子(布兰肯洛赫)里这类工人占极少数，在第三个村子(弗里德里希斯塔尔)里全部是农民。
他们平均拥有土地1—3公顷
(1)
(只1户有9公顷，只18户各有4—6公顷)，再租上(1/2)—1公顷。无地的为29户。
每公顷价格 4200— 4400马克
4800— 5000马克
9000—10000马克
种植烟草
弗里德里希斯塔尔(1140人)45％的耕地(播种面积)
种植粮食(小麦)种植马铃薯
布兰肯洛赫(1684人)47％的耕地(播种面积)哈格斯菲尔德42％的耕地(播种面积)。
(第67页)
1公顷土地(来自烟草的)收入达1800马克(这是总收入，纯收入为690马克)
(2)
。三村的收获量都大大高于全德国的平均数(第67页)
马铃薯： 每公顷150—160公担(德意志帝国为 87．8公担)
黑麦和小麦： 每公顷 20— 23公担(德意志帝国为10—13公担)
干草： 每公顷 50— 60公担(德意志帝国为 28．6 公担)
生活水平高(衣、食、住等等)，例如食糖，三个村平均每人消费17公斤(德意志帝国为8．2公斤!)，等等。
大卫在谈到这些“仍然是地地道道的小业主”时兴高彩烈地说：请看，这就是“落后的小农”!(第66页)。这只能表明他自己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小资产者，因为他所举的例子是资产阶级农村的最显著的事例，是说明土地面积统计毫无用处的显著例子。不过是些富裕的烟农和市郊农民——以及拥有小块土地的市郊工人，如此而已!
爱·大卫一开始就反对消费不足和过度劳动论(第62页)(“超人的劳动和非人的生活”)。
爱·大卫在嘲笑了一通正统的马克思主义等等之后(第63页)说道：
“下面我只想把现代小农的形象同考茨基所描绘的落后的小农作个比较。这样的小农确实也有；但作为业主和人，他们与我们在考茨基书中所见到的乞丐似的半野蛮人大不相同；因此，凡希望从事实际的土地鼓动工作的人，对这样的小农也作深入一点的了解是大有好处的。”(第63页)
在讲这段话之前，爱·大卫是这样“转述”考茨基的话的：农业已成为“即便不是最革命的现代行业，那也是最革命的现代行业之一”，但小农经济是“可以设想到的经济中最不合理的经济”。(没有引证《土地问题》。)
“……考茨基同志从这样一个前提出发，即小农经济绝对不可能是合理的；农业技术和科学的成就对它说来似乎根本不存在。现代机器、化学肥料、土壤改良、合理轮作、种子和牲畜改良、销售和信贷组织——这一切在他看来都是资本主义大农业所享有的特权，诚然，从大农业桌上也会给小农掉下一点儿残羹剩饭，不过要把小经济提高到大经济所具有的经济技术效率，仅靠这么一点儿残羹剩饭是绝对不够的。”(第63页)
(把马克思主义“庸俗化”的样板!)
收成得来的收入统计：西南各邦(小经济)高于东普鲁士(大经济)。
至于西南部的土质较好，这只是部分原因。
如果连萨克森的黑麦和干草的收获量也低于黑森(小麦的收获量高)，那就最好不过地说明了关于农民经济普遍落后的观念是多么地落后(第64页)。
小经济当然不是那样(不是同样)容易用上机器的，但是
(1)机器在农业中没有起到这样的作用
(2)最重要的机器连小经济也“用得起”(zug?nglich)。
“至于蒸汽脱粒机和其他脱粒机器，这是连考茨基也承认的；这些机器的使用，在小农户当中也一年比一年普遍了。但考茨基关于‘除脱粒机外小经济很少使用机器’的说法是不正确的。
在1895年农户调查时统计过的那些机器中，还可以首先指出条播机，那是全体农户、至少是拥有5—20公顷土地的农户都用得起的，甚至更小一些的农户也用得起，因为他们有同等的播种面积。诚然，现在已使用条播机的小农户所占的百分比还不大，但是我们只要看看很高的绝对数字和1882—1895年所取得的成绩，就可以对这些机器是否可能普遍使用的问题作出肯定的回答。以下的调查证实了这一点。使用播种机的
(3)
：
农户数目
1882： 1895：
2公顷以下 4807 14949 (214) + 10142
2—5公顷 4760 13639 (551) 8879
5—20公顷 15980 52003 (3252) 36023
——— ——— ——— ———
25547 80591 (4017) 55044
20—100公顷 22975 61943 (12091) 38968
100公顷以上 15320 26931 (12565) 11611(第65页)
关于除脱粒机外小经济很少使用别的机器的说法，已为这些数字所驳倒，至少对条播机说来是如此。”
并在注释里引证《农民状况》第1卷第106页说，在魏玛区，“条播机在比较富裕的(!!)农户中间得到广泛使用，甚至已经进入有30—40德亩土地的农户”。
我要指出，28．5公顷=100魏玛德亩
大约 9．5公顷=30—40魏玛德亩
“至于割草机，也不能说小经济绝对用不起。1895年已有6746家拥有5—20公顷土地的农户使用”(第65页)
接下来是摘自美因河畔法兰克福工厂便览的一段文字：使用机器半日付20—25—30—60芬尼，播种机(60芬尼)，耙(25芬尼)，等等。
“但是现代农业的其他成就深入小农经济的程度要比机器大得多。为了清楚地说明这一点，我将稍微详细地引证最近写成的论述农民状况的一部论据极其充分的、颇有价值的专题著作”…… 黑希特(第66页)
脚注1
在这3个村庄里：
“全都是小农和极小农的地产”(黑体是爱·大卫用的)。
“考茨基作为公认的真理提出的论点是：‘农民经济同大经济不同，它所依靠的并不是更高的生产率，而是更节俭的需求’，然而刚才谈到的情况肯定要使考茨基的论点变得可疑了。”(第68页)
对所有需要集约劳动的农作物来说，小经济无疑是更为合理的(第68页)。
舒适的住宅，“陈设雅致的房间”……地毯，灯，照片，镜子，金戒指，邮票，等等(第69页)
“我们哈尔特山区的农民已经处在纯货币经济的阶段，而且——真是奇迹!——他们并没有因此而破产。同考茨基的预言相反!他们甚至生活得很好，不管什么余钱——他们是常常有余钱的——都立即存入储金局以便领取利息。”(第68页)
“我这样详细地摘引这篇以严格的数据为基础的研究著作，因为它从各个方面出色地描述了德国西部小农的最现代化的典型的特色”(第70页)……使得城市的读者也能理解……
“因为不应该认为黑希特所列的事实都是一些对小农经济总的状况和未来没有任何意义的个别现象。”(第70页)
在爱·大卫居住的莫姆巴赫(美因茨市郊)，农民的生活并不比哈尔特山区的农民差。他们种植莴苣、龙须菜、豌豆等等。
爱·大卫反对考茨基，说考茨基举出勒恩山区、施佩萨尔特，上陶努斯等地的“一些穷困的景象”并作出总的结论(第71页)。他大卫的描述才有助于得出大体上正确的平均数(第71页)(黑体是我用的)。
农民的状况总的说来现在比过去好。爱·大卫引证《农民状况》第1卷第270页——(最后一段的第一句话：“总的说来福利”一直到“证明”)——并且用了黑体。
(大卫只字不提哈尔特山区的农民有雇工。也只字不提(在其他劳动之后的)过度劳动。)
载于1932年《列宁文集》俄文版第19卷
译自1969年《土地问题笔记》俄文版第76—80页
作者原注
(1)
“全都是小农和极小农的地产”，
哈格斯菲尔德 “平均”2．0公顷
布兰肯洛赫 “平均”2．5公顷
弗里德里希斯塔尔“平均”1．8公顷(!!)
(2)
1公顷土地的收入为1825．60马克。而这位业主有2．5公顷土地，还有奶牛和猪(卡尔斯鲁厄市郊的牛奶场)(第67页)。“让读者计算一下这位(!!)‘落后的小农’的总收入吧。”(第67页)
(3)
1882年进行调查时，只是对播种机进行了统计；1895年则对撒播机和条播机进行了单独的统计。因此，1882年的数字应当同1895年两类机器的总数相比较；对于使用较不重要的撒播机的较少的农户数目，我们在总数后面用括号标出。(爱·大卫的注释)
脚 注
脚注1
见《列宁全集》第2版第5卷第139页。——编者注
注 释
61
《社会主义月刊》(《Sozialistische Monatshefte》)是德国机会主义者的主要刊物，也是国际修正主义者的刊物之一，1897—1933年在柏林出版。编辑和出版者为右翼社会民主党人约·布洛赫。——10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