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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集  精神长河

 

1972年9月的一个晚上,毛泽东在他的书房里,会见了来访的日本首相田中角荣。

毛泽东指着堆积在书房里的书说,“我有读不完的书,每天不读书就无法生活”。随后,他又指着一套六卷本的《楚辞集注》表示,“这是送给田中首相的礼物”。

这次见面,给田中角荣留下了深刻印象。他感慨地说,“毛泽东的确是一位圣人,是一位诗人、哲学家和导师”。

没有肥沃的诗歌土壤,产生不了伟大的诗人和史诗般的华章。

卓越诗人的横空出世,脚下必定有奔流不息的文化滋养。)

毛泽东一生都在梳理中国古代诗词这条精神长河,在那里披沙捡金。

他仿佛是在借一弯斜照汉家宫阙的冷月,折一缕渭城朝雨的柳丝,唱一曲大江东去的浩歌,点一盏醉里看剑的灯火,沿着悠长的文化故道溯流而上。

(于是,煌煌楚骚汉赋,嶙嶙魏晋风骨,巍巍盛唐气象,咚咚大宋声韵,猎猎金元缕曲,一一奔来眼底。)[美之盛也!美之峰也!美之极也!故,登峰造极之美也!刘可非感记]

1945年,毛泽东在重庆,现代诗人徐迟向他请教应该怎样作诗。毛泽东写下了三个字--“诗言志”。

(诗言志,是中国古代诗词长河的主航道。没有忧虑,没有悲愤,没有抗争,没有进取,便没有真情大志的佳作。于是,)在毛泽东的阅读中,他特别瞩目,密加圈点和批注的,是那些遭受环境压抑不得志的诗人诗作,是那些大悲大患的诗人诗作,是那些意气真诚的诗人诗作。

[历来,无挫无奋,不抑不张;历来的英雄豪杰,愈挫愈奋,愈抑愈张。

文王拘而演《周易》;仲尼厄而作《春秋》;屈原放逐,乃赋《离骚》;左丘失明,厥有《国语》;孙膑臏脚,兵法修列;不韦迁蜀,世传《吕览》;韩非囚秦,《说难》《孤愤》;子长宫刑,《史记》千古;四抑润之,一代天骄。刘可非感记。]

(迎面走来“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的屈原,“老骥伏枥、志在千里、烈士暮年、壮心不已”的曹操,“天子呼来不上船”、啸傲红尘的李白,还有眼望国破山河在、老泪纵横的杜甫。

这一边有听一曲琵琶、泪洒青山的白居易,那一边有登楼远望、心忧天下的范仲淹;大江上有苏东坡月下把酒、声声向苍天发问;灯光下有辛弃疾挑灯看剑、夜夜梦里沙场秋点兵;更有那柳永为三秋桂子、十里荷花吟咏歌唱,李清照为梧桐更兼细雨黯然神伤。

这些诗人诗作,刻写历史,刀刀见血;鞭笞黑暗,字字带泪;思索人生,笔笔入理;憧憬光明,声声不倦。

展读这些老去千年的诗人诗作,现代革命家毛泽东是在倾听、是在感叹、是在对话,还是在倾听那不平之鸣、怨悱之声?

在古代诗词长河中,爱国主义是诗人们最普遍、也最深沉的情感。这一情感,在面临河山分裂的南宋词人陆游、辛弃疾、张元干、岳飞、张孝祥、陈亮、文天祥的笔下,汇聚成慷慨激越的豪放声浪。

作为伟大的爱国主义者,毛泽东常常被这些慷慨悲歌的声浪感动甚至震撼。越到晚年,越能激发起他深沉的共鸣。

由昆曲艺术家蔡瑶仙吟唱的张元干的《贺新郎》,或许会告诉人们毛泽东的心声。他曾曾整整一天放着这盘录音。是什么打动了他?梦绕神州路,怅秋风,连营画角,故宫离黍。

或许,岳飞的《满江红》也会告诉你毛泽东的心声。在1975年7月23日接受眼睛白内障手术的时候,他特意让工作人员播放岳美缇演唱的岳飞的《满江红》。在仰天长啸、壮怀激烈的词曲声中,他被送上手术台,被送下手术台。

“死去元知万事空,但悲不见九州同。王师北定中原日,家祭无忘告乃翁”。

陆游写的《示儿》诗,曾感动多少仁人志士。

毛泽东改写了这首诗。他说:“人类今娴上太空,但悲不见五洲同。愚公尽扫饕蚊日,家祭无忘告马翁。”

作为一个信仰马克思主义的爱国主义者,毛泽东的爱国情怀又别有一番风景。

中华民族的精神长河,流到近代,产生了一位和毛泽东的心息息相通的卓越人物,他就是鲁迅。

毛泽东称鲁迅是现代中国的第一“圣人”。

(鲁迅的故乡在浙江绍兴。1954年,毛泽东到绍兴参观了鲁迅的故居,在鲁迅笔下经常提到的三味书屋和百草园徘徊寻望。他对陪同的浙江省委书记谭启龙说,“绍兴是越王勾践卧薪尝胆的地方,也是中国现代大文豪鲁迅先生的家乡。他有两句名言你知道吗?横眉冷对千夫指,俯首甘为孺子牛。我们共产党人就应该有这种精神。”)

1961年,在鲁迅诞辰八十周年的时候,毛泽东读其诗,品其人,门写了两首七绝,题目就叫《纪念鲁迅八十寿辰》—

博大胆识铁石坚,刀光剑影任翔旋。

龙华喋血不眠夜,犹制小诗赋管弦。

鉴湖越台名士乡,忧忡为国痛断肠。

剑南歌接秋风吟,一例氤氲入诗囊。

1931年2月,鲁迅为纪念在上海龙华被害的包括柔石等左联五烈士在内的革命青年,在一首诗中发出了这样的怒吼:“忍看朋辈成新鬼,怒向刀丛觅小诗”。这一怒吼,在毛泽东心里唤起深深地回响,于是,便有了“龙华喋血不眠夜、犹制小诗赋管弦”。

由鲁迅,毛泽东想到了浙江绍兴历史上的雄杰名士。这里,有留下《剑南诗稿》的南宋大诗人陆游;这里,有辛亥革命志士、自号鉴湖女侠的秋瑾,她牺牲前留下了“秋风秋雨愁煞人”的慷慨诗句。

剑南歌接秋风吟。)

在毛泽东看来,鲁迅和他们一样,都是“忧忡为国痛断肠”的志士,他们的爱国诗作充溢着烟云升腾般的炽热情怀和崇高气节。

(早在四十年代,毛泽东构想中国新文化发展道路的时候,便以政治家的胸怀昭示人们,“中国长期封建社会中,创造了灿烂的古代文化。清理古代文化的发展过程,剔出其封建性的糟粕,吸收其民主性的精华,是发展民族新文化、提高民族自尊心的必要条件。”

毛泽东一生钟情古典诗词,孜孜不倦地实践着他的这个主张。中国古代灿烂的诗流,是通向毛泽东心田的精神长河。

正是这精神长河,流经新的时代,在二十世纪大变革的土壤上,孕育出诗人毛泽东,浇灌出现代中国革命和建设的史诗奇葩。)

[华夏璀璨文化、壮丽诗篇,永远是我族宝贵财富。经由毛泽东,又拓宽而成为一条奔腾不息、直指万年的精神长河。刘可非感记。]

在毛泽东生前,比较集中地公开发表他的诗词,是1963年12月出版的《毛主席诗词》。

当时,山东大学教授高亨读了这本诗集后,发表了一首《水调歌头》。其中说:“掌上千秋史,胸中百万兵。眼底六洲风雨,笔下有雷声。唤醒蛰龙飞起,扫灭魔焰魅火,挥剑斩长鲸。春满人间世,日照大旗红。(抒慷慨,写鏖战,记长征。天章云锦,织出革命豪情。细检诗坛李杜,词苑苏辛佳什,未有此奇雄。携卷登山唱,流韵壮东风。刘可非补记)

由于这首词比较恰当地概括了毛泽东的创作,很快就流传开来,甚至被一些人误为毛泽东本人之作。于是,有人便当面问毛泽东,以求证实。毛泽东听后哈哈一笑,说:词写得不错嘛,有气势,不知谁写的。查实为高亨所著后,为正视听,《人民日报》花边框起重新发表了这首词。

(春满人间世,日照大旗红。

红旗,是毛泽东特别酷爱的意象。从“旗号镰刀斧头”到“山下旌旗在望”,从“红旗越过汀江”到“风展红旗如画”,从“风卷红旗过大关”到“不周山下红旗乱”,从“红旗漫卷西风”到“壁上红旗飘落照”,从“红旗卷起农奴戟”到“妙香山上战旗妍”,旗帜飘过巍巍井冈、莽莽乌蒙、绵绵六盘、浩浩中国。一曲曲艰难困苦与诗意盎然的红旗颂,注入了诗人缔造红旗、护卫红旗的生死之情。

文采风骚,从来靠的是大手笔;金戈铁马,总会唱响起大风歌。)

毛泽东的那些气贯长虹的诗词,如同一条五彩缤纷的长长画廊,把人们,也把毛泽东自己,引向中国革命和建设波澜壮阔的奇峰异景之中。

这些奇峰异景,也极大地感染了外国人。在会见外宾的时候,总有人主动谈起他的诗词。

1960年,来自拉丁美洲的客人对毛泽东说:“主席的诗在拉丁美洲流传很广,人们非常喜爱,很受欢迎。这是个很好的教育方式。”

(毛泽东回答说,“我没有准备我的诗在国外得到赞成。诗是人民创造的,我们是人民的代言人。”

1973年7月,在中南海游泳池那间卧室兼书房里,毛泽东和来访的诺贝尔奖获得者杨振宁,有过一次别有深意的对话。

杨振宁说,我读到主席的《长征》那首诗,很受鼓舞。主席的诗我都念了,起头不懂,看到注释后,懂得多一点。

毛泽东感慨地回答说,对我的有些诗,注释不大对头,就像《诗经》是两千多年以前的诗歌,后来做注释,时代已经变了,意义也不一样。百把年以后,对我们的这些诗都不懂了。

有一个外国政治家,觉得自己读懂了毛泽东的诗词。两次和毛泽东见面都谈论过诗词的法国前总理富尔说,“诗歌不仅仅是毛泽东生平中的一件轶事,我的确相信它是了解毛泽东的性格的关键之一。毛泽东和许多马克思主义者不一样,他不是一本书读到老的人。他在这些简短诗歌里表达的思想,不受教条词藻的束缚。他用简单的形式表达深刻而生动的革命题材,是国内所有人都能够理解的,也是世世代代都能够理解的。这位革命者带着人道主义的气息,单是这点,就足以说明中国马克思主义者的某些创新。”)

毛泽东的思想和人格,还有他的诗词,已经汇入到中华民族的精神长河,成为了一个民族的意志、情感和文化的象征。

岁月推移,不会磨灭永恒的诗篇;

时光流逝,没有沉埋诗人的形象。

诗篇注入了心血,自然会生命绵长;

形象经历了沧桑,更显得新鲜明亮。

如果读懂了他,似乎便读懂了这片古老土地上堆积的沧海桑田,和在二十世纪舞台上上演的悲欢离合。

如果读懂了他,似乎便读懂了中国的过去,并加深着对现在和未来的理解。

因为,历史不会随风而去,滚滚向前的时代也不会凭空而来。

[全部文稿,以此集最美、最深沉、最壮丽、最震撼。刘可非感记。]

 

总撰稿       

        任志宏

诗词朗诵     

 

刘可非  录毕于20041142323

 

[毛泽东

二十世纪神州大地造就的一代天骄

一个惊天地、泣鬼神、傲视环宇、绝拔众生的伟岸英雄

走了

永远不会醒来了

但是,他留给后人的影响却是巨大且长远的。

对他,崇拜者有之,仇视者有之,歌颂、“护短”、谩骂、诬蔑者有之。

但我们一直有一种坚定的信念:

伟者自在。

象毛泽东这样的人物:几百年乃至上千年也许才出现一个;历史在他面前甚至都显得渺小。因此我们说:

毛泽东自在!

任何诬蔑谩骂,抑或辩护歌颂,对他的存在及其存在的价值几乎都没有什么实质性的意义和影响:他将依然本然存在于人类历史的长河中,依然卓然挺立在人类生存的星球上,依然傲然翱翔在上帝和宵小之间的最高层。

反而,这些诬蔑谩骂抑或辩护歌颂却会影响到他后面的时代;

反而,他的存在及其价值却好像一面明镜,映现着那些诬蔑谩骂辩护歌颂者:其一让人们看到他们的存在,其二让人们看着他们的表演,其三让人们逐步看清他们的真实面目。

 

毛泽东是一个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的人,是一个具有彻底革命性的人。此乃毛泽东之“仁”。

毛泽东是一个具有“大义之勇”的人,是一个敢于同伤害人民利益的任何敌人作坚决斗争的人。此乃毛泽东之“勇”。

毛泽东是一个具有超群智慧和渊博学识的人,是一个善于防患未然、防微杜渐、善于抓住问题本质、及时进行理论概括、并坚决付诸行动的人。此乃毛泽东之“智”。

因之,毛泽东是一个大仁、大智、大勇之人。此乃毛泽东之“三达德”。

 

毛泽东:把自己乃至自己亲人的一生,都无私奉献给了他所热爱的祖国和人民;他用终生的理论和实践为自己成就了伟大的人格力量,把自己造就成中华儿女和世界被压迫人民的真正旗帜;使他的名字成为一种自强不息的象征、独立解放的象征和真正人民领袖的象征。君子之德风。毛泽东之风,就像寒冬过后的煦煦春风,沐浴感化了一代乃至数代中国人。此乃毛泽东之德。

毛泽东:动员并领导中国人民,推翻了压在他们头上的三座大山,建成了一个忠实捍卫人民利益的全新中国;一改近代中国人的沉沉暮气,一改近代中国饱受列强欺凌的耻辱史,一改近代中国在对外战争中的战败史,使新中国傲然自立于世界民族之林;领导人民进行了轰轰烈烈的社会主义建设,大幅度提升了中国的综合国力和现代化水平,并为中华民族在不久将来的全面复兴奠定了坚实的社会基础。此乃毛泽东之功。

毛泽东:有着伟大的气魄、坚强的毅力、卓越的才能和超人的能力。他深刻地把握了中国的国情,忠诚地信仰马克思列宁主义,始终不渝地坚持把马列主义的普遍原理同中国的具体实践相结合,锲而不舍地探索着中国革命和建设之自己的道路。作为探索的成果,形成了以他的名字命名的“毛泽东思想”。这个思想,是真正的、名副其实的毛泽东的思想;这个思想,指导着中国革命一步步从胜利走向胜利。其文章真理沛然,其诗词笑傲古今,其书法自成一体。其全部著作,必然成为永存于中华民族历史的宝贵精神财富。此乃毛泽东之言。

由此观之,毛泽东之德,不可谓不厚;毛泽东之功,不可谓不巨;毛泽东之言,不可谓不珍。因此,毛泽东是一个德厚、功巨、言珍之人。此乃毛泽东之“三不朽”。

 

如此之“三达德”,如此之“三不朽”,竟然集成在毛泽东一个人身上。

试问,上帝为何如此慷慨?

试问,多少年间才能有此等英雄横空出世?

试问,与他相比,世间英雄怎能不黯然失色?

试问,古往今来,古今中外,有几人可望其项背?

 

毛泽东晚年之误,犹君子之过,人皆见之。

文过饰非、诿过及人,是不对的,是愚蠢的,是不符合毛泽东思想之基本精髓的,是不利于中国人民的。

污蔑谩骂、恶毒攻击,攻其一点、不及其余,是反动的,是罪恶的,是不符合做人之基本道德的,是严重伤害绝大多数中国人民之情感和利益的。

对毛泽东之过,可以去分析、去反思,汲取教训。但是,如因毛泽东之过,就去中伤、蔑视毛泽东一心为民的动机,就去抛弃、漠视立足这种动机的努力,那是犯罪!

 

一九七六年九月九日,毛泽东走了,永远地走了

然而,他的精神却存在着,而且永远地存在着。

因为毛泽东是中华民族乃至全人类、空前乃至绝后的伟大英雄;因为毛泽东是中华民族和人类进步事业之真正的、名副其实的旗帜。

毛泽东

永远的旗帜

真真正正的旗帜!

永远的纪念

真真正正的永垂不朽!

 

成千上万的英雄,为着人民的利益,在我们的前头悲壮地逝去了……

让我们高举起他们的旗帜,超越过他们的误区,前进吧!

刘可非,感记于2004年11月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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